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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花三月的杭州，总是给人一种柔美之感。但这一次，这座城市因为足球似乎而充满了激情。
国足对阵澳大利亚的世预赛赛前，西湖畔的无人机表演为国足预热，钱塘江畔的城市灯光秀变成了中国红……拉满的氛围感，让人不得不赞叹，到底是研发了deepseek这个“国运转换器”的地方。杭州这次办赛的投入与努力，也得到了球迷、媒体和国足主帅伊万的一致认可。
杭州更让人觉得有实力的，是这次国足世预赛的购买力。杭州奥体中心——大莲花的门票一经上线就被抢购一空。在“二级市场”，球票价格不断被炒高，票面价格1380元的球票已被炒至近万元。赛前，相关媒体预计，将有6.7万人涌进大莲花观赛——这将一举打破中国足球尘封了13年的上座纪录——那是2012赛季中超的“天王山之战”，对阵双方是江苏舜天和广州恒大。
那场比赛南京奥体中心涌入了65769名观众。
可看完这个报道，笔者就觉得，这个纪录破的并不是很吉利，因为这两个曾经承载了中国足球无数荣耀和口水的球队，一个在4年前解散，一个在今年宣告死亡……
最终，在中澳之战的第80分钟，现场DJ播报了这场比赛的上座率：
“现场观赛人数，70588！”
只可惜，无论是在现场中的球迷，还是在电视前观众，都没有心思来品味这个打破纪录的时刻了。因为当时的场上比分是：
“0-2。”
其实更准确的说，在开赛后半个小时就已分出胜负。北京时间3月25日19点，伴着回响在整个中华大地的《新闻联播》的经典片头曲，伊朗籍裁判莫乌德-邦亚迪法尔德吹响了开场哨。
19时16分，黄政宇解围滑倒被对手抢断，澳大利亚球员杰克逊-欧文兜射远角入网，中国男足0-1澳大利亚。
19时29分，澳大利亚右路打出配合传中被国足解围不远，无人盯防的韦卢皮莱跟进抽射，王大雷巨大失误黄油手漏球送礼，皮球滚进球门，中国男足0-2澳大利亚。
还没等康辉说出再见，中国男足就先和“美加墨世界杯”直通名额说再见了。
也许有老铁会说，还有两场，我们还能争前四……那笔者只能对这些老铁说：
“梦想可以有，但是不能有幻想。”
从去年对阵印尼和巴林的两连胜，以及对日本的运动战进球发生后，再加上年初
U20亚洲杯一波小将的发酵。许多人对于中国足球的态度，逐渐从“不想”变成了“梦想”，又从“梦想”变成了“幻想”。
笔者承认，十八强赛开赛后的三连败接两连胜，这一批的中国男足确实产生了和以往不同的变化。张玉宁顶住重压的两次破门，也展现了国足久违了的血性。而对阵日本时谢文能、韦世豪和林良铭之间的精妙配合，确实让人看到了中国足球有能力“以小博大”的希望。
但请注意，这段话的重点，不在于前面那些精彩场面，而在于最后的四个字：
“以小博大。”
以小博大、以弱胜强，在足球场内时经常发生的事情，这也是足球充满激情的原因。但以小博大、以弱胜强的关键是，你要承认你的小，承认你的弱。
只可惜，在短视频时代，你一打开手机就会刷到高准翼那脚精妙的外脚背传球，我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张玉宁对阵巴林的绝杀，他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林良铭对日本那脚破门。
而且你总刷，总看，算法就总给你推，这就是使人在无形当中形成一种印象：
“国足这不是可以么！”
可在这几秒的背后，有多少人还记得，主场对阵印尼时，对手下半场对国足的连续冲击差点就扳平比分；客场对阵巴林时，国足和对手在大部分时间里的无效缠斗。
又有多少人能想起，日本队只用了三次定位球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国足的防线。
可惜的是，这些镜头，在算法的狂欢时刻，都会被刻意隐藏起来；更可惜的是，这些镜头，会让我们在算法的迷宫中，产生一种“国足变强了”的错觉；最可惜的是，这种错觉，也会传递给场上的球员们。
若不信，各位可以去翻看《足球之夜》对于国脚们的采访。
再看这场中澳之战，下半场王钰栋和塞尔吉尼奥的上场，固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国足的局面。但王钰栋的突破再犀利，塞尔吉尼奥的打门再精彩，都被澳大利亚的防线给顶了回去。
这，就是足球场上的实力……
因此，国足在本次世预赛期间的几个亮眼场面，绝大部分是概率学上命中的提升，而不能说是哲学意义上的“量变到质变”。
因为我们的量，还没到变的时刻。
因为我们的量，在一份两百多页的判决书中，被扒的体无完肤。
秦升，参加了上一次创造中国足球上座率纪录比赛的球员，参加了恒大亚冠决赛的球员，也曾经参加了国足比赛的球员。在“金元足球”的时代，拿着百万级别的薪水，仍然在踢假球，赌假球，帮人运作假球。当年多少人在“泡沫中超”时，豪言“假赌黑”的现象已经消失，如今被判决书啪啪打脸。
你要承认，秦升，以及秦升背后的那些人，至少在2022年以前，都是中国足球的“量”，是中国足球的基本盘。
而在这个基本盘的基础上，讨论任何的战术、阵型，都是没有意义的。
因此，当昨晚的王钰栋用犀利的突破赢得了阵阵喝彩时，笔者心头涌上了一喜一悲两种念头。
喜，是希望，是中国足球的“量”有了好转的希望。
悲，是替王钰栋感到悲哀，因为他肯定不会是那个让中国足球从量变转向质变的催化剂，而只能是国足世界杯梦想的又一个追赶者。
还是那句话，对于一直关注中国足球的人来说，从来没有给予过多的希望，却也不会因为一场比赛而绝望。
要有认清现实的梦想，别有沉浸在算法中幻想。
